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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腔杂谈:闲谝《葫芦峪》

秦腔杂谈:闲谝《葫芦峪》
 

《葫芦峪》又称《六出祁山》、《火烧上方谷》等,其中《司马拜台》、《祭灯》、《托印》为著名折子戏。该剧为须生、花脸重唱作工戏。前辈名家王文鹏、刘易平流传,焦晓春、薛志秀以此戏为代表作,当前演出此戏的还有陕西周小莉,甘肃牛利民、温警学、段艺宾等。

“诸葛大名垂宇宙,万古云霄一羽毛”,作为中国智慧人物的化身,诸葛亮的诸多故事早已家喻户晓,“三国戏”也为广大观众尽所熟知。《葫芦峪》中诸葛亮的“为江山我也曾南征北战,为江山我也曾六出祁山。为江山我也曾西城弄险,为江山把亮的心血劳干”,那种鞠躬尽瘁、死而后已的精神,常令人感叹不已,潸然落泪。

不可否认,罗贯中的演义小说在民间的影响力远远超过陈寿的《三国志》正史,然而鲁迅先生在《中国小说史略》里曾尖刻地指出《三国演义》“显刘备之长厚近伪,状诸葛之智近妖”,《演义》对于诸葛孔明太过神化这一事实,这也许会对一些三国迷和诸葛亮的粉丝们泼一瓢冷水、打一剂清心,会促使我们以更为中庸的态度来分析的观察问题。

不想探究陈寿《三国志》中的真实历史,也不想讨论罗贯中《三国演义》中神化了的诸葛,秦腔舞台上《葫芦峪》中汉相武侯的形象,分别由秦陇两地的二位女须生,焦晓春和薛志秀塑造得神形兼备,活灵活现。

客观地说,虽然《葫芦峪》尽力展示诸葛亮的智计韬略,无论其中显示的智慧多么令人惊叹,使用的战术技巧多么令人叫绝,但作为战争的一方,诸葛亮实际上仍然是最后的失败者,究其原因,有天意的因素,也有人谋的原因。如果能从失败中总结出一些经验教训,也许会引起我们的反思。当然,我们这里的总结,仅仅是从戏剧舞台所展示的情节为基础的,与历史事实关系不大。

纵观整个《葫芦峪》的情节,诸葛亮犯下了两个严重的错误。

其一,对于司马懿的智谋估计不足。

“有山人行人马神鬼难猜,把六丁和六甲任亮安排。”诸葛亮对于自己的智计相当自负,也许他有自己自负的理由,神枪火箭、木牛流马,似乎威风八面,但严格说起来,六出祁山以来,不但寸土未获,还因用人不当而导致了街亭一场大败。

以理而论,蜀魏对垒,虽然蜀军作为进攻一方,但似乎除了孔明先生的智慧以外,在其余各方面均不占优势。但不知何故蜀汉军营中却存在一种盲目自信和盲目乐观的情绪,就连一个小小的下战表的使者天保,都在魏营中态度嚣张,不把大都督司马懿放在眼里,纯粹用“气势”二字恐怕难以解释。反观魏营,当司马昭进得蜀营下书时,还要首先客气地“问一声汉武侯贵体驾安”。而诸葛亮回答这样的问候时却是一顿毫无风度的漫骂“骂一声司马昭冤家胆大,儿怎敢虎口里来扳獠牙。……诸葛亮行人马如同戏耍,……我把那老司马当就娃娃。……”就因为对方拒不出战,就能断定对方是“贪生怕死、怯力怕战”?要知道,战争不是儿戏,不是莽夫打架,战或守都是战争一方根据势态作出正确决定的必然选择。诸葛亮急于决战,对上司马懿这种防守反击的牛皮糖,已经失了平常之心。

“将裾衣和凤冠儿父穿下,如不然传将令将儿斩杀”,欲借妇人裾衣凤冠侮辱司马懿而逼其出兵交战,虽然有点不尊重对手之嫌,但也无可厚非,“兵者诡道也”,无所不用其极。问题是诸葛亮始终还是低估了司马懿的涵养,或者说低估了司马懿对于“厚黑学”的理解,知己而不知彼导致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。正是由于司马懿的“脸厚心黑”,不以常理出牌,不顾旁人骂他的三代祖先,“头戴凤冠吊美翠,脸擦上胭粉茄子色。樱桃小口毛一嘴,小小的金莲赛棒棰”,“大司马在台上走一个风摆柳、大撒手,这乖乖、那乖乖……”,这种毫无羞耻之心,置个人声名于度外的表现,反呕得没有精神准备的诸葛亮当场吐血,导致军事失败,并由此得下失血疾患,身殒五丈原前。

遥想当年,诸葛亮“三气周瑜”,使得名躁当时的周公谨死于非命,何等的潇洒、何等的风流。再看今日,羞人不成却弄巧成拙,反被至厚至黑的司马懿呕得心血上反,兵败身残,看来真是世事无常,人力不可回天。

其二,对于内部和魏延之间矛盾的激化。

诸葛亮智计百出,但在用人识人上却不能算得上是至善至公,这一点也是定论,误用马谡导致街亭失利便是典型例证。“诸葛一生唯谨慎”,在用人上偏重于使用谨小慎微、缺乏开拓能力的将领,导致了蜀汉后期“蜀中无大将,寥化作先锋”,产生的恶果是显而易见的。

魏延是一个非常有才华、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物,当然其人也非常自傲,和二刀公关云长的脾气有点相似。在刘备入川后能战胜张飞而获得汉中太守之职,也可看出刘备对于魏延的器重。魏延的“兵出子午谷”之计虽然没有得到被诸葛亮的采用,但仍然获得了后世史学家和军事学家的高度评价。

通俗地说,魏延和孔明之间的矛盾,本应该是所谓“人民内部矛盾”,只不过是经常对于同一问题具有不同的认识。诸葛亮仅凭“莫须有”的所谓“反骨”的罪名,从魏延从长沙投效以来就一直对魏怀有成见。

“葫芦峪”一战,烧死司马除外患固然没错,但“烧死魏延除内祸”却是将内部矛盾激化到无法调和的地步,这也为“祭灯”的失败埋下了种子。试想,如果当时诸葛能以公正之心对待魏文长,魏也必然会在葫芦峪中对司马父子使尽全力,战争的结果也许会是另外一种形态。

如果说土台之战的失败,在于轻敌、在于“人谋”的不足,那么上方谷的不能全功,则是“人谋”与“天意”共同作用的结果,即司马父子从葫芦峪的走脱,一是魏延醒悟后的放纵,二是天意的难违、天雨对于司马的帮助。天若灭司马,三国何时一统?天不灭仲达,孔明能其奈何?

“死诸葛能退活仲达”固然不错,但重要的是战争最终的结果。诸葛亮以西蜀一隅之力,屡次进犯地域广大、经济强盛的魏地中原,本来就是不得天时之举,聊尽人事而已。“诸葛死治司马懿”,也不过是舞台上一种美好的想象,一种阿Q式的胜利法罢了。

硝烟已经散去,演义还在继续,舞台上的唱念作打还在表演。“陕甘二巾帼,秦陇两诸葛”,焦晓春的孔明依然神鬼莫测,可惜焦先生已然做古;薛志秀的诸葛还是神韵流淌,薛先生还在继续攀登。

“木牛零落阵图残,山姥烧钱古柏寒”,也许当年的风流会被雨打风吹去,但神韵不朽。

 

    资料来源:桂视网     转载时间:2021年06月30     转载网址:http://blog.sina.com.cn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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